2020年1月6日

對旁觀者而言會覺得我太不知變通,但數個小時喉嚨跟精神消耗全是由我負擔/推薦蕭上晏《我與我的隱形魔物:成人亞斯伯格症者的深剖告白》

從打開書閱讀《我與我的隱形魔物:成人亞斯伯格症者的深剖告白》作者蕭上晏的自序開始,我就開始有介紹這本書的衝動,可心裡一直想著忍耐點讀完再寫讀完再寫的自制力,到這個章節,已經忍不住,聯絡出版者授權讓我盡快轉貼這篇文,讓您們了解這是一本想了解部分亞斯思維多重要的書籍。

這絕對是我在讀過亞斯相關書籍中,想了解亞斯本人的想法,絕對必讀的一本。感謝出版社授權使用下列文字讓本版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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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小學五年級左右吧?美國來了親戚,母親帶著一行人到中正紀念堂走遊。
在魚池旁,我想跟母親要塊零錢投飼料餵魚,年幼的我還記得,母親說還有其他行程,等到結束時再帶我回來。

這麼一等,就等到了離開。看著一干人等往捷運站走去,我急了:
「說好的要餵魚呢?」
「天色晚了,下次餵好不好?」

書上說:今日事,今日畢;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不管,我要餵魚。」
「這裡離餵魚的地方很遠,大概要走二十分鐘,阿姨他們已經累了。」
阿姨累是阿姨累,我忍著不餵魚當個乖孩子也很累啊!「所以媽媽是要當不守信用的大人嘍?我要餵魚!你不帶我去,我就要說到你帶我去為止。」

「媽!你就別管他了。」此時在一旁的姊姊補來了這樣一句話:「我就不相信他能唸多久,一下就累了啦!」

哦?是嗎?從走進捷運站那一刻起,延續至睡前的兩小時,我的家人為不守信用付出了慘痛的代的價。說是慘痛其實也沒有什麼,大概就是濃縮成綿延不絕的四個字:「我要餵魚。」

「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

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我要餵魚」

吃飯時唸、喝水時唸、洗澡時唸,大人談話時唸,呵斥要我住手時唸。縱有千言萬語,總之我要餵魚這起事件最後落幕於母親的道歉。

對旁觀者而言,或許會覺得我太小題大作了,不知變通,故意作怪逼家人妥協。

然而大家都忽略了,要數個小時不間斷地重複說出這四個字,喉嚨跟精神的消耗全是由我負擔。若非這件事情對我真的十分重要,又何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呢?

年紀稍長,表達能力更好一點,並且獲有亞症的診斷以後,我和母親談論過這段往事。對當時的我來說,「餵魚」是一種可執行,只是被延遲實踐的行動。

同意延後是相信母親會以信用擔保這個約定,當母親要打破它時,就傷害了她與我之間建立起來的的信任關係,若是不讓她意識到我被毀約的行為傷害,她將會在未來不斷重複這種模式。

當我們之間的信賴被消耗殆盡,信任關係將不復存在。

「你就是想太多。」事過境遷,母親以某種詼諧的語氣下了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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