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常替對方想的結果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替對方著想」但卻不一定是對方想要的,也聽不懂對方要什麼,當不懂得拒絕的時候,這個接受的人就會不開心,就會產生不愉快的心情,被逼著要接受不想要的好意,然後這負面的情緒使得接受的人看不見原先的好意。
回到主軸:「這個家到底願意支援我,支援到什麼程度?」因為這牽涉到我要如何規劃我的未來,我有多少時間可以休息,等待心理復原?我可以休息到什麼程度,我需要什麼時候放棄我的夢想?
因為我「缺乏彈性」,所以,離開家搬出去住、工作、放棄夢想,這些不在我規劃裡的事情,也不希望它發生的事情,我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獨立是賺到錢? 經濟獨立? (圖片取自網路) |
所以我跟媽媽開始溝通,我講出我自己真實的想法,媽媽也說出她自己真實的想法。 我們兩個之間的對話,要存在著「信任」。
我說:「媽媽,我現在要講的方法,也許不適應妳,但這是我的方式」「我的方式就是,妳清楚的在某一個地方,畫一個底線,那這樣我才知道我下一步要怎麼做」
意思是,我要媽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她能支援到我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一年?兩年?......
因為我的存款,規劃到年底是剛剛好用完,如果我現在還要再增加「心理治療」的開銷,勢必這個存款會提早用完,所以經濟這個問題必須要現在就面對,因為到時候連剪個頭髮都要經過媽媽同意,那很痛苦!非常不自由。
(非常理性又現實的一個思考方式,但我知道要媽媽做這個決定,她會很痛苦,因為她是感性人,她無法做到這麼清楚的感情切割。另外,如果是以前,我會非常的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媽媽老是回答不出來,到底是哪裡聽不懂!???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因為媽媽身上還有一個我不懂的東西叫做「感情」)
然後媽媽回應我,她講了一堆擔心焦慮的「雜訊」,我記不得細節了,但簡單來說,媽媽擔心我會一直這樣賴在這個家,一直到爸媽死都不肯出去工作。因為爸媽無法「無限供應」經濟。
圖片取自網路 |
我說:「妳這個無限供應,指的是金額上的無限供應,還是時間上的無限供應?但無論是哪一點,這兩個東西都不會發生啊!
第一,我原本每個月的開銷就很低,物質慾望也很低,所以金額上無限供應的問題根本不存在(媽媽點頭,表示她認同我的說法)。
第二,時間上的無限供應也不會發生,是因為這只是我的一個過渡期,所以它不會永久的發生啊!我終究還是要離開你們,我只是需要你們現在目前暫時cover我,而且我才不想跟你們相處那麼久!
媽媽說:「那媽媽知道了,媽媽最擔心的這兩個,已經安心了。」
我也跟媽媽說,知識上的進步,我可以設一個時間上的底線,例如一兩年內要考上,但是心理上的治癒,這我沒辦法設一個時間上的底線,因為心理治療跟工作念書不一樣,是不能有壓力的,一旦設了時間底線,有壓力,心理復原就無法前進,所以我不知道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打開課本念書。 媽媽說她知道了,我只要專心復原就好,其它的,沒關係,走一步是一步。
媽媽說:「爸爸媽媽都會願意在這段過程給妳支援!爸爸也私底下說 ”這段時間先讓孩子安定心吧,我們可以先支應她” 最後我說:「媽媽,妳這樣說,安定了我的心,讓我安心了」
媽媽:「其實今天這樣的對話,妳也安定了媽媽的心,妳讓媽媽更了解妳的想法」
所以很奇怪,這段(溝通)對話是,母女倆在互相安定對方的心,但安的是不一樣的事情。
自從我越來越瞭解AS的標籤之後,我開始調整我跟媽媽的溝通方式,例如我以往在拒絕媽媽的好意時,會直接說「我不要」然後就走掉,或是繼續做當下的事情,但現在我會改變我的口氣跟音調,用一種小孩子跟媽媽撒嬌的方式,「可是我不想要嘛......媽媽妳這樣子我不喜歡,我不舒服」
或是在媽媽可能感覺到被我拒絕很受傷的時候,我使用肢體接觸,例如抱著媽媽、握著媽媽的手讓媽媽知道我「即使是拒絕,但還是愛媽媽!我只是不喜歡媽媽給我的這個」。
(因為我發現媽媽的心,是需要這些身體的碰觸來安撫,阿木雖老,但,是少女啊........!)還有我對媽媽也多一份「信任」還有「傾聽」,這裏應該要畫螢光筆,因為在溝通上「信任、傾聽」這兩個元素實在是很重要。
也因為AS的標籤,我更明白一件事,我是在用理性腦跟媽媽溝通,而媽媽是在用感性腦跟我溝通。
所以我以前還不知道AS的特質時,幾乎不相信媽媽說的話,覺得媽媽都在說謊騙我,都不講老實真心話,因為我滿腦子只有「現實」的觀點,我把媽媽當作是很現實的人在看待,但當我了解自己身上AS的特質之後,我才理解,媽媽跟我不一樣,她其實不是這麼(現實)想的。
我突然領悟「獨立」這件事。獨立不是離開家,搬出去住,經濟獨立;獨立也不是自己面對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
獨立是讓你原本依賴的那個東西,突然有一天,你可以靠自己了,那就是獨立了,而依賴只是用不同的形式來呈現。
從我們一出生,我們的生存就是充滿著依賴,但隨著長大,我們一個一個丟掉身上的依賴,奶嘴、流質食品、甜食、朋友、父母、金錢、愛情。
直到有一天,終於可以丟掉掛在身上的最後一件「依賴」,這最後一個依賴,每一人都不一樣,也許有些人比較依賴家人,有些人可能比較依賴愛情,有些人依賴成就,有人依賴金錢,像我就是比較依賴「有人來幫我表達痛苦」,而今天我還是有這個需求,但是我已經可以靠自己做到「自己幫自己表達痛苦」,這就是我最後剩下的「依賴」。
第二個想法是,我有一副眼鏡,這副眼鏡不只可以看見他人不說的痛苦,還可以看見這個人為什麼痛苦,以及離不開痛苦的原因。但是這付眼鏡很重,非常重,每次戴起它都會很耗我的體力,所以如果我想要可以帶著它久一點,我就要把自己的肌肉訓練的強壯一點。
第二個想法是,我有一副眼鏡,這副眼鏡不只可以看見他人不說的痛苦,還可以看見這個人為什麼痛苦,以及離不開痛苦的原因。但是這付眼鏡很重,非常重,每次戴起它都會很耗我的體力,所以如果我想要可以帶著它久一點,我就要把自己的肌肉訓練的強壯一點。
但是這個眼鏡也有它的限制,它依舊無法擁有神的眼睛,因為它無法看穿「防衛」之後的那個痛苦長什麼樣子,頂多只能知道有痛苦的「存在」,但是無法知道為什麼痛苦,也不知道為什麼離不開痛苦。可能必須先用愛打破防衛才能再看見。
ps.本文經由亞斯社團成員授權整理。感謝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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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01/07(日) 9:30-12:00阿摩分享,在「精神復健機構」工作談如何從家裡的問題人物,轉變成協調者。詳細活動內容及報名方式: https://goo.gl/Sy7N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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