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口幸治醫師從「非行少年」(指違反法律與社會道德行為的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有犯罪行為或犯罪之虞者,成為觀護處分之對象。)們入所的面談開始,就發覺有一群比例頗高的青少年,說不清楚自己犯案的理由,甚至以為自己待人溫柔,這群人中,有著極高比例是不具有認知、圖形臨摹等等的基本能力。
《不會切蛋糕的犯罪少年》書名的由來,是因為宮口幸治醫師要這群非行少年將一個蛋糕切作三等份,而這群少年卻無法完成。作者看到這群少年的困難。
生活處於缺乏援助或陷入低潮時就容易出現偏差行為。這一切只因為無法在測驗或檢查中被看見,從此成為漏網之魚,直到人生犯下大錯,落入司法機構。
宮口幸治醫師任職的醫療少年院所,收容的發展障礙少年和智能障礙少年,幾乎是各類罪犯齊聚一堂。一開始覺得這群少年非常可怕。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表情其實非常平和溫柔。
少年院中的「問題少年」與校園裡的「問題學生」完全是天壤之別。有名少年因為暴力與傷害事件而進入醫療少年院,在院中也屢屢動粗,只要他一動粗,馬上警報聲大作,全院五十名職員統統衝進來制止他。
面談時醫師把「複雜圖形測驗」(Rey-Osterrieth Complex Figure test, ROCF)拿出來讓他試試。複雜圖形測驗是一種神經心理學測驗,通常用在失智症患者,或拿來確認兒童的視知覺功能與臨摹能力;測驗方式是看著類似圖1‐1的複雜圖形,照樣畫在紙上。測驗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圖1‐2是他默默奮鬥的成果。
視知覺功能與聽知覺功能如此薄弱,代表他可能幾乎聽不懂,或聽了也無法正確理解我們這些大人說的話。「這或許就是造成他行為偏差的原因?」宮口醫師立刻想到他之前的人生是多麼辛苦。開始想辦法要讓非行少年更生成功。
長期以來都沒有發覺少年的困難,就認為他只是「不認真」、「沒幹勁」而一路指導,難怪這名少年的行為會愈來愈偏差。
這番話並不代表社會大眾就應當無條件原諒身心障礙的少年犯,而是必須檢討原本應該受到協助的這群少年,為何會淪為重刑犯。
宮口幸治醫師面談過許多非行少年,多數少年重刑犯都無法說明自己犯案的理由。所謂更生,是當事人必須面對自己的偏差行為、思考被害人所受到的傷害,進而自我察覺和反省。但是,這群少年打從根本就缺乏這些能力。換句話說,他們連怎麼反省都不懂。
相較之下,非行少年往往都是遭到警方逮捕,事件進入司法程序後才第一次接受診療。一般的精神科醫院不會見到這些少年。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呱呱墜地到淪為非行少年(juvenile delinquent,為最早期醫學社工與犯罪學者用來指「犯罪行為少年」),其實一路上有跡可循。即使成長的各個階段曾經出現許多人伸出援手,然而援助過程遭遇挫折,最後這群大家都拿他們沒辦法的孩子的下場,就是進入少年院,也是「教育失敗」的例子之一。
這本書提出很多少年犯的事件,有發現就有解決問題的可能。我喜歡作者從認知跟視知覺談提早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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