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很特別的老師,既然是教授那就叫做P老師吧!明明在工學院,他卻做著純理論的研究;明明是開在工學院的線性代數,他卻不直接教怎麼解矩陣方程,卻光是加減乘除的定義就上了兩節課;在各個老師都盡力讓同學全數通過的這個年代,他是著名的大刀,整個班有1/3會被當掉。工學院的同學們自然是怨聲載道,但是我很喜歡。
P老師很年輕,就像許多年輕教授一樣,散發著菁英的氣息。在他心目中,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努力得不到結果的,如果有,那就是不夠努力。
那是大一的時候,有段時間我的情緒狀況非常差,我一旦情緒狀況差就很容易過度換氣無法動彈等等,而那時候剛好是期末考季。在線性代數的考試前一天晚上,我決定寫信給P老師,問他能不能安排獨立試場,以免我發作去影響同學。
那是大一的時候,有段時間我的情緒狀況非常差,我一旦情緒狀況差就很容易過度換氣無法動彈等等,而那時候剛好是期末考季。在線性代數的考試前一天晚上,我決定寫信給P老師,問他能不能安排獨立試場,以免我發作去影響同學。
他很快的回信了,信件中簡短的說明了我要在哪裡獨立考試。我非常驚訝,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對精神疾病有很多誤解的人,我曾經親耳聽他講過「不能惹躁鬱症的同學,會被砍」。
我本來要去找他吵架,這樣的言論來自一個自己很喜歡的老師,其實蠻失望的,但是我只是告訴了他:「在你面前,看起來很溫和,也是少數上課會和你積極互動的學生的我,其實也是個躁鬱症患者。躁鬱症並不是指非常暴躁易怒,而是情緒在異常高昂和低落之間擺盪,高昂的時候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低落的時候甚至想要自殺。」
隔天考試的時候自然是很焦慮,書寫是我習慣的紓壓方式,所以就在題目卷上寫了很多很多的焦慮不安,和一些比較絕望的想法。題目卷是要交回去的,我想我當時應該也記得這件事,但是不寫真的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沒在考場撐多久就交卷了,去了學校附近的麥當勞想用食物去排解這一切焦慮,這時手機顯示了一通陌生來電。
隔天考試的時候自然是很焦慮,書寫是我習慣的紓壓方式,所以就在題目卷上寫了很多很多的焦慮不安,和一些比較絕望的想法。題目卷是要交回去的,我想我當時應該也記得這件事,但是不寫真的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沒在考場撐多久就交卷了,去了學校附近的麥當勞想用食物去排解這一切焦慮,這時手機顯示了一通陌生來電。
我平常其實是不接電話的,因為接電話會讓我很緊張,但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接了那通電話。電話那頭是P老師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小心翼翼,告訴我說他看了我的成績,這一科通過沒有問題,然後說了一些成績沒有那麼重要等等寬慰的話。我忘記他實際上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只記得掛掉電話之後我哭了,那是一種自己的焦慮被好好正視、好好接住之後的哭泣。
回去之後寫了一封email感謝他特別打電話來,也許也是當時有好多的疑惑不知道要到哪裡抒發,也許是因為平時的他加上那通電話讓我覺得他能夠懂,在信件中也說了好多別的事情,對社交的焦慮、因為疾病的失落、對何謂「對學術的熱情」的困惑。
回去之後寫了一封email感謝他特別打電話來,也許也是當時有好多的疑惑不知道要到哪裡抒發,也許是因為平時的他加上那通電話讓我覺得他能夠懂,在信件中也說了好多別的事情,對社交的焦慮、因為疾病的失落、對何謂「對學術的熱情」的困惑。
回信的時候P老師也說了他的故事,因為整天都待在圖書館,被當作異類而受到言語攻擊,還有他如何轉念的故事。
也許真的很幸運,有著這麼多的善意承接,我才好好地走到了現在吧!
也許真的很幸運,有著這麼多的善意承接,我才好好地走到了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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